第31章 未来(2)
宁泽川轻阖双目,眼看着那片熟悉的、迷离的星图,在他面前幽幽荡开。
深邃夜空,弥漫了他的整个视野。
系统白字微微发亮。在那背后,星光点点,或明或暗,交替闪烁着。粗略扫一眼,只觉得暗光璀璨,美不胜收。然而仔细看去,却依然只有安康之神与丰收女神的星群在发光。
属于这两位神明的星群,静谧而幽远,仿佛从未熄灭过。
看到这一幕,宁泽川隐隐觉得,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——奇怪,秩序之神呢?
如果这里是埃德蒙已经替他解开魇锁的未来之一,那么,卡厄斯应该早就被他寻回了才对。
神力充沛的他,绝不可能在寻回七神之前,就这样留在王宫里。
可是现在,星图仍然寂寥……
代表其他五个堕神的星群,黯淡无光,隐匿在暗夜深处。
——真奇怪。
宁泽川看着那片闪烁的,属于丰收女神的星群,伸手戳了戳禾薇丝。
她几乎是立刻就回复过来。
【禾薇丝:早安,我的父神。好久、好久没有收到你的消息……】
【宁泽川:禾薇丝,早安,近来过得如何?】
【禾薇丝:从父神身边离开之后,我回到了诺斯特大陆的上空,排查那些一直难以眷顾到的领地,想让它们变得繁荣一些。数月以来,我正在飞沙境南部的黑漠与白漠之间游走,希望更多生命的种子能够在那里生根发芽……可是,我近来却意识到,阻止这里变得富足的,不是恶劣的环境,而是连年的战争……而那已不是我能够掌控的范围。】
禾薇丝,居然已经恢复过来,并且回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么?
【宁泽川:我最近的记忆有些混乱。禾薇丝,你能否告诉我,当初我从花叶境神殿之中,将你寻回之后,你是怎么苏醒过来的?】
其实他的记忆并没有混乱。
只是因为突然从卡厄斯眼中进入了某个未来,却没有继承到应有的记忆,他需要弄清楚,在他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里,究竟发生过什么。
【禾薇丝: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呀,你记不清也是正常的。】
【禾薇丝:那一日,你从卡厄斯之中,将我被人撕扯下来的另一半灵体找到了,顺利融合之后,我便醒了过来。然后您就将我赶走了,要我时刻记得自己身为丰收女神的重任,牢记对天下苍生的使命……】
等等……
宁泽川按了按太阳穴。
他的要求有这么严苛么?这种话,是他说出来的话吗?
【宁泽川:然后,你便离开了?】
【禾薇丝:当然啦,父神命令的事,我当然要做好呀。只是,您把我赶走之后,一直没有联系我,也没有回复我的消息,让我有点伤心。】
宁泽川仿佛能透过这段文字,看到一个女孩哭泣的表情。
这样吗?
难道,当时的自己,为了捉住卡厄斯,做出某种考量,便没有继续联系禾薇丝?
可是,他已经不记得了。
也许是因为位格律的关系,宁泽川并不受卡厄斯之眼的影响,他能够在卡厄斯眼中的未来自由活动,并且,没有办法继承未来此刻的他所应该具有的记忆。
也就是说,他能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是来自过去的外来者;而其他人受到位格压制,没有办法意识到这一点,只是顺其自然地演绎着,在这个未来之中所会发生的事。
这可真是件麻烦事。
【宁泽川:我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事,也许过几天就好了。】
过几天,这个未来就会崩解吧。哪怕他不出手唤醒他们。
卡厄斯似乎不会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。他也正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着。只要他一离开议事厅,所有人的意识就会脱离开去。只是不知道他们回去之后,能不能分辨得清,之前所经历的,只是一个有可能会发生的未来,而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。
【禾薇丝:麻烦事?亲爱的父神,在任何时候,请及时呼唤我,我会随时来到您身边~】
宁泽川笑了笑,回复了一个揉猫脑袋的表情。
他忽然不想立刻将众人唤醒了。
趁现在在这里,他得问清楚,埃德蒙将他的魇锁解开的契机。回到现实之后,借助这个信息,也许能让他将魇锁重新解开。
这样,他就能恢复自由了。
打定主意,宁泽川睁开双眼,静静地站在王座的一旁。
埃德蒙仍在暴怒之中,就在刚才的几分钟里,摔碎了侍从递过来的杯子,又将一纸帛书撕碎,残骸洒在王座前的台阶上。
现在,他站起身来,双手执起了重剑,胡乱指向台阶下的群臣,发出一阵怒吼咆哮之声。
究竟发生了什么,让他如此愤怒?
虽然,埃德蒙一直被称为“疯王”,宁泽川却似乎从未见过他真正发火的样子。
众臣噤若寒蝉。没有人敢说一句话。
他们早已习惯,在帝王息怒之前,谁也不做那个先出头的傻鸟儿。
若是成功平息怒火还好,如若撞上了枪口,只怕当场毙命。
宁泽川心知这不是办法,指尖一翻,悄悄派出一只星萤,看着它缓缓飞到台阶之下,一个侍从的身边。
抱歉了。他默念着。
他知道,多年来,这两个侍从一直值守在这里。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存在感,可他们所知道的事情,未必比这里的其他大臣少。
星萤自他掌心飞了出去,悄悄没入那个侍从的背后。
侍从晃了晃身形,勉强立在当地——
“飞沙境叛乱,花叶境叛乱,海洲境叛乱,就连王都脚下,也有反军正悄然运作着。”
“自加里亚之后,陛下又一连处死了多位粮官。可是粮仓仍然持续被掏空,喂养着叛军,却不知究竟是何事所导致。”
“——坊间传言,这便是不被神明所眷顾的,暴君埃德蒙·沙德的末路。”
为了不让侍从当场晕倒,引起周围人的注意,宁泽川仅仅窥探了片刻他的神识,便立刻收回了星萤。心里却是忍不住大惊。
在这个未来之中,加里亚一早就被处死了。所以,当初,他居然没有成功地找回卡厄斯,并阻止加里亚的死亡?
甚至,连加冕仪式也仍未完成。
那他现在站在这里做什么?
没有找到混沌之神,他怎么会安然站在这里,呆呆地看着埃德蒙发怒?
——这些事情,对现在的他而言,应该是很好解决的呀。
埃德蒙冷笑:“在王都脚下,四处嚼舌根的那群人,我已全部处以极刑。他们临死之前坦言,自己是黑暗神的信徒,黑暗神在他们之中降下了神谕:‘新的王已诞生于飞沙境之中,正如千年前那样,他将取代疯王,统一整个大陆’。”
暗蓝双眸,像利刃一样剜向其中一个站立的人影。
身着灰黑长袍的黑暗神主教汗如雨下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:
“吾王明鉴!您也知道,黑暗神教会的诞生,全部都是为了您,其他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您,除去暗教的信徒……他们永远不会!没有人比暗教对您更为忠诚!吾王!”
“显然,那已是过去的事。”埃德蒙说着,走上前去,黑气缭绕的重剑剑身,搭在黑暗神主教的肩头,那重量,硬生生将他的左肩压下一截,“既然如此,赐予你,被我亲手处决的殊荣。”
黑气喧嚣沸腾起来,丝丝缕缕,爬上主教的侧脸,似是早已迫不及待。黑暗神主教早已闭上眼睛,嘴唇颤抖,口中仍在奋力辩解:“如果黑暗神一教就此覆灭,仅剩下光明神教会,陛下,您将从此再也听不到任何真话!”
光明神主教轻轻哼了一声,苍老唇瓣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悄声说:“我又不会像你一样造反。”
“呵,真话?”埃德蒙也在低笑,“我已很久没有听到过了。”
他双手握住剑柄,将重剑缓缓抬起,向后一拉,蓄力,挥砍——
——等等。
宁泽川不想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血溅三尺。尤其还是被埃德蒙亲手处决的。
呃,不,也许不会血溅三尺,毕竟那是一把邪剑,它也许会在瞬间,将这名主教的血吸干。
也许是第一印象作祟,宁泽川一直认为,他初见时的埃德蒙,是个路见不平、拔刀相助的正直好青年,无论众人口中的他如何残暴,一定都是后天经历导致的。他的本性,并不坏。也是一个可以说理的人。
他于是出声阻止:“等等。”
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宁泽川没有来得及深思,为何他说话,会引得所有人惊愣。
毕竟,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埃德蒙面前拦下要处死的人。
按理来说,这第二次,第三次的,他们早该习惯才是。愣什么神呢?
他按捺住心中的迷惑,无视众人越发惊恐的神色,深吸了一口气,对埃德蒙说:“你别亲手做这种事。”
埃德蒙握着重剑的双手紧了紧,居然一点点松了下来。
他低着头,良久,没有回头看他。
宁泽川愣了愣,反应过来,改口道:“处决他人是需要有证据的,吾王,你的证据搜集齐全了吗?人死不能复生,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,不能够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……”
“嗯,你说得对。”埃德蒙低声说,收回重剑,转过身看着他,蓝眸里异彩流转:“人死,不能复生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这个未来是一个不会发生的、小小的badend结局。
攻会特别、特别、特别的黑。
提前排雷下一章啦,笔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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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统白字微微发亮。在那背后,星光点点,或明或暗,交替闪烁着。粗略扫一眼,只觉得暗光璀璨,美不胜收。然而仔细看去,却依然只有安康之神与丰收女神的星群在发光。
属于这两位神明的星群,静谧而幽远,仿佛从未熄灭过。
看到这一幕,宁泽川隐隐觉得,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——奇怪,秩序之神呢?
如果这里是埃德蒙已经替他解开魇锁的未来之一,那么,卡厄斯应该早就被他寻回了才对。
神力充沛的他,绝不可能在寻回七神之前,就这样留在王宫里。
可是现在,星图仍然寂寥……
代表其他五个堕神的星群,黯淡无光,隐匿在暗夜深处。
——真奇怪。
宁泽川看着那片闪烁的,属于丰收女神的星群,伸手戳了戳禾薇丝。
她几乎是立刻就回复过来。
【禾薇丝:早安,我的父神。好久、好久没有收到你的消息……】
【宁泽川:禾薇丝,早安,近来过得如何?】
【禾薇丝:从父神身边离开之后,我回到了诺斯特大陆的上空,排查那些一直难以眷顾到的领地,想让它们变得繁荣一些。数月以来,我正在飞沙境南部的黑漠与白漠之间游走,希望更多生命的种子能够在那里生根发芽……可是,我近来却意识到,阻止这里变得富足的,不是恶劣的环境,而是连年的战争……而那已不是我能够掌控的范围。】
禾薇丝,居然已经恢复过来,并且回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么?
【宁泽川:我最近的记忆有些混乱。禾薇丝,你能否告诉我,当初我从花叶境神殿之中,将你寻回之后,你是怎么苏醒过来的?】
其实他的记忆并没有混乱。
只是因为突然从卡厄斯眼中进入了某个未来,却没有继承到应有的记忆,他需要弄清楚,在他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里,究竟发生过什么。
【禾薇丝: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呀,你记不清也是正常的。】
【禾薇丝:那一日,你从卡厄斯之中,将我被人撕扯下来的另一半灵体找到了,顺利融合之后,我便醒了过来。然后您就将我赶走了,要我时刻记得自己身为丰收女神的重任,牢记对天下苍生的使命……】
等等……
宁泽川按了按太阳穴。
他的要求有这么严苛么?这种话,是他说出来的话吗?
【宁泽川:然后,你便离开了?】
【禾薇丝:当然啦,父神命令的事,我当然要做好呀。只是,您把我赶走之后,一直没有联系我,也没有回复我的消息,让我有点伤心。】
宁泽川仿佛能透过这段文字,看到一个女孩哭泣的表情。
这样吗?
难道,当时的自己,为了捉住卡厄斯,做出某种考量,便没有继续联系禾薇丝?
可是,他已经不记得了。
也许是因为位格律的关系,宁泽川并不受卡厄斯之眼的影响,他能够在卡厄斯眼中的未来自由活动,并且,没有办法继承未来此刻的他所应该具有的记忆。
也就是说,他能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是来自过去的外来者;而其他人受到位格压制,没有办法意识到这一点,只是顺其自然地演绎着,在这个未来之中所会发生的事。
这可真是件麻烦事。
【宁泽川:我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事,也许过几天就好了。】
过几天,这个未来就会崩解吧。哪怕他不出手唤醒他们。
卡厄斯似乎不会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。他也正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着。只要他一离开议事厅,所有人的意识就会脱离开去。只是不知道他们回去之后,能不能分辨得清,之前所经历的,只是一个有可能会发生的未来,而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。
【禾薇丝:麻烦事?亲爱的父神,在任何时候,请及时呼唤我,我会随时来到您身边~】
宁泽川笑了笑,回复了一个揉猫脑袋的表情。
他忽然不想立刻将众人唤醒了。
趁现在在这里,他得问清楚,埃德蒙将他的魇锁解开的契机。回到现实之后,借助这个信息,也许能让他将魇锁重新解开。
这样,他就能恢复自由了。
打定主意,宁泽川睁开双眼,静静地站在王座的一旁。
埃德蒙仍在暴怒之中,就在刚才的几分钟里,摔碎了侍从递过来的杯子,又将一纸帛书撕碎,残骸洒在王座前的台阶上。
现在,他站起身来,双手执起了重剑,胡乱指向台阶下的群臣,发出一阵怒吼咆哮之声。
究竟发生了什么,让他如此愤怒?
虽然,埃德蒙一直被称为“疯王”,宁泽川却似乎从未见过他真正发火的样子。
众臣噤若寒蝉。没有人敢说一句话。
他们早已习惯,在帝王息怒之前,谁也不做那个先出头的傻鸟儿。
若是成功平息怒火还好,如若撞上了枪口,只怕当场毙命。
宁泽川心知这不是办法,指尖一翻,悄悄派出一只星萤,看着它缓缓飞到台阶之下,一个侍从的身边。
抱歉了。他默念着。
他知道,多年来,这两个侍从一直值守在这里。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存在感,可他们所知道的事情,未必比这里的其他大臣少。
星萤自他掌心飞了出去,悄悄没入那个侍从的背后。
侍从晃了晃身形,勉强立在当地——
“飞沙境叛乱,花叶境叛乱,海洲境叛乱,就连王都脚下,也有反军正悄然运作着。”
“自加里亚之后,陛下又一连处死了多位粮官。可是粮仓仍然持续被掏空,喂养着叛军,却不知究竟是何事所导致。”
“——坊间传言,这便是不被神明所眷顾的,暴君埃德蒙·沙德的末路。”
为了不让侍从当场晕倒,引起周围人的注意,宁泽川仅仅窥探了片刻他的神识,便立刻收回了星萤。心里却是忍不住大惊。
在这个未来之中,加里亚一早就被处死了。所以,当初,他居然没有成功地找回卡厄斯,并阻止加里亚的死亡?
甚至,连加冕仪式也仍未完成。
那他现在站在这里做什么?
没有找到混沌之神,他怎么会安然站在这里,呆呆地看着埃德蒙发怒?
——这些事情,对现在的他而言,应该是很好解决的呀。
埃德蒙冷笑:“在王都脚下,四处嚼舌根的那群人,我已全部处以极刑。他们临死之前坦言,自己是黑暗神的信徒,黑暗神在他们之中降下了神谕:‘新的王已诞生于飞沙境之中,正如千年前那样,他将取代疯王,统一整个大陆’。”
暗蓝双眸,像利刃一样剜向其中一个站立的人影。
身着灰黑长袍的黑暗神主教汗如雨下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:
“吾王明鉴!您也知道,黑暗神教会的诞生,全部都是为了您,其他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您,除去暗教的信徒……他们永远不会!没有人比暗教对您更为忠诚!吾王!”
“显然,那已是过去的事。”埃德蒙说着,走上前去,黑气缭绕的重剑剑身,搭在黑暗神主教的肩头,那重量,硬生生将他的左肩压下一截,“既然如此,赐予你,被我亲手处决的殊荣。”
黑气喧嚣沸腾起来,丝丝缕缕,爬上主教的侧脸,似是早已迫不及待。黑暗神主教早已闭上眼睛,嘴唇颤抖,口中仍在奋力辩解:“如果黑暗神一教就此覆灭,仅剩下光明神教会,陛下,您将从此再也听不到任何真话!”
光明神主教轻轻哼了一声,苍老唇瓣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悄声说:“我又不会像你一样造反。”
“呵,真话?”埃德蒙也在低笑,“我已很久没有听到过了。”
他双手握住剑柄,将重剑缓缓抬起,向后一拉,蓄力,挥砍——
——等等。
宁泽川不想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血溅三尺。尤其还是被埃德蒙亲手处决的。
呃,不,也许不会血溅三尺,毕竟那是一把邪剑,它也许会在瞬间,将这名主教的血吸干。
也许是第一印象作祟,宁泽川一直认为,他初见时的埃德蒙,是个路见不平、拔刀相助的正直好青年,无论众人口中的他如何残暴,一定都是后天经历导致的。他的本性,并不坏。也是一个可以说理的人。
他于是出声阻止:“等等。”
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宁泽川没有来得及深思,为何他说话,会引得所有人惊愣。
毕竟,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埃德蒙面前拦下要处死的人。
按理来说,这第二次,第三次的,他们早该习惯才是。愣什么神呢?
他按捺住心中的迷惑,无视众人越发惊恐的神色,深吸了一口气,对埃德蒙说:“你别亲手做这种事。”
埃德蒙握着重剑的双手紧了紧,居然一点点松了下来。
他低着头,良久,没有回头看他。
宁泽川愣了愣,反应过来,改口道:“处决他人是需要有证据的,吾王,你的证据搜集齐全了吗?人死不能复生,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,不能够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……”
“嗯,你说得对。”埃德蒙低声说,收回重剑,转过身看着他,蓝眸里异彩流转:“人死,不能复生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这个未来是一个不会发生的、小小的badend结局。
攻会特别、特别、特别的黑。
提前排雷下一章啦,笔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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